【明雪仙子传】(67-73)
2017/8/6日首发于
作者:郡主
字数:51733
谢绝转载
第六十七襄庄生晓梦一迷蝴蝶
季长亭睡梦中被咆哮惊醒,茫然睁开眼睛瞧去,窗外电闪雷鸣一片惨白,窗
纸倒映着一条越盘越高,直插云霄的巨蟒,窗外狂风大雨,天地为之变色。
只见这狂风大作之中,一名青衣少女亭亭玉立在台阶之上,在这天地怒吼中,
人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她本该是柔弱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撑起了整片天一般,
清冷容颜绝色美丽,香肩长发乱舞,水青衣裙随风飘舞中,更勾勒出少女曼妙曲
线的诱惑,玉体窈窕婀娜,酥胸高耸,美腿修长玉立,雪白晶莹的玉手中是一把
锋利长剑,秀发飘飘中,一股如兰淡香迎面扑来,她正是瑾月!
这狂风烈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背后人唤道:「瑾月姑娘。」
周宁猛然回头,视线当中是季长亭的未婚妻立在自己背后,如此骇人景象,
她一双眼中竟然没有寻常女子的畏惧,美丽容颜相反平静如常,瑾月修长娇躯端
坐台阶,乱发拂着诱人红唇,容颜清冷道:「花蕊姑娘可回房中暂避。」
花蕊无声摇摇头道:「不必了。」
瑾月淡声道:「随你好了。」
季长亭在后扶着门框道:「花蕊姑娘,你怎么不进来?」
花蕊回头一笑道:「是祸躲不过。」
季长亭听了一愣,满天风雨随着狂风猛灌过来,打湿了颜面,她手中朝露剑
霍然出鞘,娇躯面对狂风暴雨毫不退缩,雨珠落在身上,剑上弹落下来,她红唇
冷声道:「纵千万人,吾往矣!」
季长亭听了这美女一句话,看着她仗剑冲巨蟒而去,那背影何等决绝,这话
直听的他虽是书生,却也热血沸腾,脸上神情激昂连声道:「好好好,我且让花
蕊姑娘弹一曲十面埋伏助兴!」
他让花蕊抱来琵琶,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模样,偏脸坐在门槛上弹起
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有名的素杀之曲,金戈铁马尽在曲中一一袭来,铿锵有力
的曲子夹杂在风雨之中,巨蟒仰头怒吼,魔神一般的躯体盘旋着冲瑾月杀来,周
宁默然立在原地,怔怔瞧着风雨之中那一往无前的青衣女子,在这一刻,他终于
体会到了定州历代人在艰难险阻中勇往直前的精神,哪怕什么北国,什么鞑靼,
什么梁国,一代一代的定州人前赴后继,勇往直前,不畏刀光剑影,在那战场上
屹立不倒,数万将士大声由衷发出心底愤怒呐喊:「虽千万人,吾往矣!」
弱小的定州正是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困境之中,在袁家历代祖先奋发图强,
呕心沥血的拼搏之中生存了下来,时至今日,那些声音,那些怒吼,那些一代一
代的定州之主,更如袁正南,赵青青这二人,虽已远离定州而去,但这一往无前
的精神却与之长存!
巨蟒咆哮,山河惊震,直插云霄的如龙身躯碾压着一切,房屋触之粉碎,天
地为之崩裂,巨蟒盘旋着仰天长啸,冷眼相看人间,渺小如同蝼蚁的瑾月在它身
下毫不起眼,僵持之中,瑾月娇喝一声飞身而起,剑芒夺天地光华,光芒万丈,
巨蟒嘶声咆哮,盘旋着魔躯迎去,一人一蛇激烈厮杀,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雨水
哗啦啦冲着满地血水,狂风骤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周宁的手在颤抖,瑾月在风雨中秀发乱舞,毫不后退,头顶层层乌云,闪电
大作环绕巨蟒魔躯,巨蟒身上一层蛇皮艰难崩裂,它竟然在今夜将要修炼成龙,
庞大魔躯蜕下的皮中,龙鳞清晰可见,头角峥嵘。
地上的血洒的到处都是,朝露剑光芒璀璨,逼的人睁不开眼来,巨蟒咆哮声
中艰难脱皮,血雨挥洒而下,巨蟒朝天怒吼,电光大作环绕蛇躯,高耸入云的魔
躯一层蛇皮下雨一样飘洒下来,一阵狂风骤然袭来,但闻一声嘹亮龙吟响彻天地,
蛇皮尽蜕,一条黄龙傲然屹立云霄!
这巨蟒一时蜕化成龙,龙身金黄璀璨,四只龙爪闪着寒光,本是瞎了的蛇眼,
成龙之后缓缓睁开,狭长双眼盯着渺小似蝼蚁一样的人,一声无比猖狂的咆哮,
震的人站都站不稳,瑾月一时怔怔呆住,手中握着的朝露剑却在此时嗡嗡作响,
她一时茫然不解,猛然回眸看去只见满天瓢泼大雨中,是一名白衣胜雪的仙女,
她的美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完全不敢起丝毫的亵渎之心!
周宁已完全愣在当场,心中犹如鹿撞,似被人狠狠在胸口打了一拳,这世间
怎会有如此美的女人?
只见这仙子娇躯散发着一层晶莹玉光,满天大雨完全打不到她的衣,溅不到
她的肌肤,风雨之中,她的身边弥漫着出尘脱俗的仙气,让周宁这个一向自持不
好色的男人呆立当场。
瑾月愣的发懵,如同孩童怔怔的看着她,却见她轻移玉足一步步走了过来,
瑾月只闻到幽幽兰香,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接过朝露剑,这仙子似对这朝露剑有很
特别的感情,雪白玉手轻抚长剑时,朝露剑在她轻抚下,嗡嗡颤鸣极度兴奋,化
龙巨蟒双目渗血,发狂咆哮中似欲冲天而逃,周宁大喝一声:「仙子姐姐,可不
要让它跑了!」
周宁呼喊声中,但见朝露呼啸一声,发出剑芒一划万丈,伴随着一声绝望龙
吟,一颗龙头砰然落地,天上下起了血雨腥风,无头龙躯翻腾盘旋着坠落而下,
朝露剑笔直插在地上悄无声息,旁边是一颗龙须怒张的巨龙头颅,周宁发愣了半
天,这院中哪里还有仙女的身影?
瑾月默默拔起悄无声息的朝露剑,道观园内下过一场血雨一样,无头龙尸令
人看的胆战心惊,断了头的脖子一股血一股血往外喷,道观门口几个人随之走进
来,为首之人正是欧阳霓,朱霖跟在她身边打着伞,口中笑道:「昔有佳人公孙
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公孙大娘的风采你
们是见不着了,不过这天上的仙子,你们倒是瞧了个真。」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啦好啦,少在这胡说八道!」
朱霖瞧了眼龙尸,咳嗽道:「不说了,不说了。」
欧阳霓来到瑾月旁边,玉手轻抚她脸,柔声道:「为了冉儿,你吃苦了。」
瑾月低头道:「我……」
欧阳霓笑道:「你不顾自己安危,重创了这蟒蛇妖精,已经很了不起了,干
嘛非要这样倔强呢,人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瑾月这才去了几分烦闷道:「刚才人家看到蟒蛇化龙,心里竟然感到害怕,
害怕辜负了馆主的厚望。」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你相信宿命吗?」
瑾月点点头道:「相信。」
欧阳霓道:「我也相信宿命,按理说这蟒蛇化龙实在不容易,修行多少年才
有这等机缘,但它一路修行残害生灵,吞食活人,这才落得天怒人怨,这一切冥
冥之中自有安排。」
朱霖在旁道:「更别说,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深了。」
欧阳霓柔声道:「不管怎么样,这蟒蛇一去,我也不会做那些千奇百怪的梦
了,你好好休息,我跟朱将军先一步去飞龙关了。」
瑾月关心道:「馆主也要保重自己的玉体,不知前线怎么样?」
朱霖笑道:「无妨,前线再怎么闹腾,也总有办法收拾。」
欧阳霓说罢,和朱霖一块儿去了。
周宁和瑾月一块儿回去休息,路上瑾月茫然出神,周宁道:「瑾月姐,你好
像认识那个花蕊姑娘。」
瑾月淡声道:「她从小精于医术,善于音律。」
周宁惊讶道:「怪不得。」
回到房中时,两人衣衫湿透,瑾月在房里有些瑟瑟发抖道:「我先睡了。」
周宁急忙道:「把衣服烤干了再睡吧,要不然怎么睡的着。」
瑾月把朝露剑放在旁边,周宁生起一堆火来,拿来竹竿挂了外衣隔着二人道:
「瑾月姐,把衣服……」
瑾月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多想,两个人脱了衣服火边
烤衣,火堆噼啪作响,他闻着女孩儿身上香气,隔着外衣隐隐约约看到诱人的身
影,女人玉体曲线一览无余,玉臂美腿,胸前浑圆酥胸皆入眼中,火光带来温暖,
周宁道:「瑾月姐,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说话?」
瑾月道:「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周宁笑道:「怎么会没话说?女孩儿只要多笑笑,越长越漂亮,更别说瑾月
姐这个大美女了。」
瑾月噗嗤一笑道:「还油嘴滑舌起来了。」
周宁道:「真不是油嘴滑舌,说的实话。」
她说着拿来手帕轻轻擦拭娇躯水珠,从脖颈到香肩,玉手游移着来到胸前,
她似对自己的双峰颇为自傲,拿着手帕轻轻擦拭双峰水珠,只见浑圆玉峰在她手
中轻颤波动,春色撩人。
却没料到旁边周宁瞧得口干舌燥,瑾月不经意偏头一瞧,发现周宁隔着布愣
愣的看她,想必刚才擦拭玉峰之态尽被他收在眼底,女本为悦己者容,可瑾月脾
气清冷,淡声道:「你看什么?」
周宁急忙撇过脸道:「我……没看什么。」
瑾月冷哼一声道:「好好的不学,怎么竟学会偷看女人!」
周宁脸红如烧道:「我……」
瑾月见他尴尬,轻叹一声幽幽道:「其实也不怪你,怪我自己。」
周宁愣了一会儿,忽然冷不丁道:「瑾月姐,其实你不用跟着冉儿,也挺好
的。」
瑾月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周宁郑重其事点点头,瑾月一笑道:「不跟冉儿莫非跟你吗?你连自己都保
护不了,怎么保护我。」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周宁一股豪情涌出来道:「凭瑾月姐的本事,不用依靠
冉儿也能有一番作为的。」
瑾月一怔,喃喃自语道:「也许是吧……」
周宁又道:「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处可以施展本事的地方,不管将来如何,
周宁总是向着瑾月姐的。」
瑾月轻抬俏脸道:「真的吗?」
周宁站起身躯道:「自然是真!」
瑾月幽幽叹息一声道:「好了,我想休息了。」
旁边周宁冲口而出道:「乱世本就如此,我愿意陪伴瑾月姐身边,听瑾月姐
的话,瑾月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瑾月听他豪言壮语,一时怔怔发呆,这话使她联想自己从今以后的道路,又
该如何走呢?
周宁本就憋了满腹怨气,热血冲头的绕过隔着二人的布,两人完全赤裸相对,
此时此刻两个人如同共在一艘船上,周宁毅然决然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瑾月玉
指捂着自己红唇,怔怔道:「你不怕死吗?」
周宁冲口而出道:「怕死,更怕碌碌无为的死!」
瑾月红唇轻颤道:「可是,你就不怕将来无法回头吗?」
周宁跪着移到她面前,满脸决绝,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是被动的等着赵雨
来杀,还是主动寻找盟友去杀赵雨,瑾月无疑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在
做一个有关生死的决定,这个决定关乎一生的命运,而且,无法回头。
瑾月本能护着自己酥胸,紧紧并拢着美腿,可眼前男人满脸决绝的跪在地上,
向她示忠,怎叫她不意乱神迷,就在僵持之中,她看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最原
始的欲望。
天大亮了,她的手上停留着一只蝴蝶,朱霖为她倒了一杯茶道:「馆主,喜
欢蝴蝶吗?」
欧阳霓淡淡一笑道:「喜欢。」
朱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蝴蝶主动停留在馆主手上,却不停留我的手
上,这说明,人本身气质,连动物也能分辨出来。」
欧阳霓收回玉手,任由蝴蝶飞走道:「觉得自己好累,想再睡一会儿。」
朱霖一笑,上前扶起她道:「馆主莫非昨夜睡得不好吗?」
欧阳霓轻偏俏脸道:「马车里睡,怎么睡得好,还是怀念闺房的那张床好。」
欧阳霓便轻移玉体来到床上,侧躺着美女玉体,赤裸玉足若隐若现藏在纱裙
中道:「我睡一会儿,你自便吧……」
朱霖盯着她美人玉足多看了几眼,终究是低头转身退出道:「馆主好好休息。」
欧阳霓枕着自己雪臂道:「我睡啦……」
说罢,缓缓闭上美眸,侧躺入睡……
她这一睡,梦中岁月幽幽轮转,花开花谢,瓜熟蒂落,转瞬即逝,半醒半梦
之间,一捧细雨洒进窗内时,清凉的风随之拂了过来,冉儿蹲在床下眼睛眨啊眨
的盯着他的仙子姑姑,小手痴痴的抚摸着她绝美容颜,惹得欧阳霓醒来笑嗔道:
「是谁把你放过来的?」
冉儿摸着她红唇,撒娇道:「冉儿想姑姑……」
她玉手轻掩露在抹胸外的半圆酥胸,一双美眸温柔如水道:「真胡闹,姑姑
前边走,你就在后边追,忘了家里新娘子吗?」
冉儿开心一笑,咯咯笑着爬到床上道:「姑姑,抱抱……」
欧阳霓无奈只好把他抱入怀里道:「你不该这么任性的,你非要追着姑姑过
来,让府里的人很作难。」
冉儿在她怀里舒服的直哼哼,一贯撒娇道:「冉儿知道啦!」
欧阳霓噗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休想我会抱你!」
冉儿哼哼几声以作答应,小脸却是不停拱着她胸上饱满双峰,她穿的是鹅黄
纱裙,不说纱裙如花绽放裹着美人晶莹玉足,便是露在抹胸外的雪白酥胸,已足
以令人流口水了,此时此刻冉儿两只小手在她饱满酥胸摸来摸去,一张小脸拱来
拱去,欧阳霓玉手轻抚他头顶嗔道:「小馋猫,又来闹我!」
冉儿小嘴乱吻,吐出舌头胡乱舔她露在抹胸外的诱人雪峰,只觉自己拱着的
浑圆雪乳又滑又白,阵阵芳香扑入口鼻,两只小手熟练无比的就要解她抹胸,欧
阳霓急忙捉住他小手道:「小魔头,你想干嘛?」
冉儿连声撒娇道:「姑姑,姑姑,你疼疼宝宝……」
欧阳霓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才懒得疼你这个小魔头!」
冉儿还要跟她胡闹,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了,再胡闹,姑姑把你送台州
去!」
冉儿立马吓的不敢再闹,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眼睛眨啊眨的偷偷看她,欧阳
霓噗嗤一笑,在他脸上美美亲了一口道:「宝宝睡一会儿,姑姑出去走走。」
冉儿偏过脸道:「嘴上也要亲一口!」
欧阳霓轻启红唇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柔声笑道:「满意不?」
冉儿吐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美得活蹦乱跳道:「冉儿还要亲亲!」
欧阳霓玉手轻抚自己高耸酥胸道:「姑姑亲了,你以后听话不?」
冉儿猴急猴急道:「冉儿听姑姑的,听姑姑的,姑姑快来!」
说着就闭上眼睛,嘟着嘴给人亲,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姑姑偏不亲你这个
坏宝宝,姑姑要走啦!」
冉儿急的百爪挠心,满脸哀求道:「姑姑亲亲……亲亲宝宝」
欧阳霓掩嘴笑道:「真缠人!」
玉手捧住他脸,红唇吐气如兰吻在冉儿嘴上,嫣然笑道:「好啦,姑姑出去
了,你在被窝里好好睡觉吧……」
冉儿开心无比道:「姑姑去吧,宝宝等姑姑回来!」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好好好,快睡吧。」
房外幽幽细雨如梦如幻,惹的人无限愁思,朱霖背负双手立在院内烟雨中,
抬头欣赏着边关的雨,欧阳霓少有的穿一袭紧身的白衣长裙,衬的身材曲线诱人
圣洁,把销魂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微风相送,秀发飘飘间,绝美容颜神色
圣洁高贵,纱袖轻裹雪白玉手撑起纸伞打在他头顶道:「在想什么?」
朱霖眉间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张彪了。」
欧阳霓淡淡微笑,轻抬玉手接着天上雨水玩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与我们同病相怜。」
朱霖摇头笑道:「馆主一个同病相怜不知说出我们多少心声,其实都在为了
些什么而活。」
欧阳霓道:「若不负相思意,足以慰平生了。」
朱霖面露好笑道:「馆主一定是想起冉儿了,您刚从定州出来,冉儿就在后
边一路追,这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许多,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
欧阳霓无奈道:「好了,就别跟我提这个小魔头了,前线如何了?」
朱霖摇头道:「不太乐观,岳云龙身子一年比一年不好,现在还都在床上动
弹不得,大儿子岳勇,次子岳岐皆是胆怯无能的人,指望岳云龙是痴梦一件了。」
欧阳霓笑问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知道吗?」
朱霖道:「有时候人都习惯自己骗自己罢了。」
欧阳霓恩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实情,世界这么大,总不可能人人都
是明白是是非非的君子,我已派瑾月提兵五万过去增援了,还是靠自己妥当些。」
朱霖道:「仔细说来,北国那些王爷们说来也都值得人敬佩,个个弓马娴熟,
我们也不可以自认娇贵忽视他人之强,而宇文泰是北国新星,张彪又是康国猛虎,
谁胜谁负现在还不一定。」
她一双美眸瞧着朱霖目光,容颜嫣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这么多年都
走过来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朱霖点头一笑,接过她手中纸伞道:「馆主愿意陪我这个粗人一同出去走走
吗?」
欧阳霓道:「那就走走吧。」
两个人在这花园深处欣赏烟雨,一边笑谈一些趣事,朱霖折了一枝花在手中
道:「这世上感情,许多都是别离多于相聚,就如锦瑟当中最后一句,此情可待
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欧阳霓轻提雪白纱裙走上台阶道:「这就更加证明,人要珍惜眼前,你说对
不对?」
朱霖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裙底一对美人玉足,只觉少有的一种诱惑又在蠢蠢欲
动,摇头轻叹一声道:「正是如此。」
欧阳霓笑的美丽动人道:「等回定州了,就好好在一起喝一次酒吧,叫上我
们身边所有的人,也许我们是时候好好珍惜时光了。」
朱霖靠着栏杆,眺望远处青山妩媚道:「馆主不要离开定州好不好?」
欧阳霓嫣然笑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朱霖摇头叹道:「我们这些人啊,难得有几个快乐的。」
欧阳霓折下一枝花儿,闻了闻花香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
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阵冷风袭来,满院花树漱漱而动,溅落露珠无数。
朱霖目光凝视着背对自己的欧阳霓,不说她绝色容颜令人自惭形秽,便是只
见她背影,窈窕玉女,长发及腰,一袭白衣雪裙风中散发着淡淡幽香,香肩秀发
乱舞,修长娇躯玉立风中,风雨拂来时,美人幽香扑鼻而来,朱霖目光落到她雪
白纱裙包裹着的诱人美臀时,纵然见多了美女,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欧阳霓何等聪慧,一听背后朱霖咽口水的声响,回眸嫣然笑道:「忍不住的
话,我下次就不穿白衣了。」
朱霖咳嗽一声,微笑道:「馆主本就是修道之人,一袭白衣穿在身上正好。」
欧阳霓轻轻点头,衣裙飘香间玉体优雅落座,玉手轻拢长裙,两条修长美腿
在裙中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她恍若不觉,只淡淡道:「我倒觉得有时候某些事情
身不由己呢!」
朱霖站她身边道:「馆主想起了什么吗?」
欧阳霓笑道:「也罢,也许情深缘浅,一切都强求不得,我倒不是卷入了红
尘,现在有冉儿陪伴在我身边,每天开开心心的,我就很知足,很幸福了。」
朱霖突闻这话,缓缓道:「我辈一生真性情,最难不过分离,馆主能这样想,
对冉儿无疑是最幸福的。」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不过这小魔头从小粘人,就怕长大了也粘人,我就随
他去吧,他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就是这样率真的人。」
她说着眺望远处风景,但见高山仰止!
第六十八襄可忆当年缠绵,一别旧时光阴
天地之间烟雨蒙蒙,清新的空气淡淡弥漫着,花园深处,年轻貌美的侍女们
排成一行穿梭在走廊里,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香风袭来,清林书院是台州久负盛
名的教书育人之地,自古以来出了无数才子,云轩从小被寄予厚望,早早就送入
清林书院读书,奈何最近总是被老师罚,没少让人头疼……
绿水幽幽的湖面,景色宜人,岸边坐落着朱红亭子,一道长长走廊建在湖上,
人走在其中,湖水幽幽,轻风相送,好不令人惬意。
云轩在自己家走着自然没什么感觉,清林书院教书先生凌慕寒则不然,他儒
衣长衫,看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健壮,长发用布巾绑住,整个人气质富
有君子风范,脸上淡淡笑容,流连忘返其间时,摇头吟吟笑道:「水色幽幽,岸
上杨柳依依,真是好景色。」
云轩撇撇小嘴,领着这人道:「先生听到琴声了吗?」
这新来的教书先生凌慕寒,侧耳一听果然听到远处有阵阵天籁琴声飘扬,从
湖面随风飘了过来,云轩伸手一指道:「诺,那就是我娘了!」
凌慕寒随着他手看去,远远的看见对岸有一座朱红小亭,亭内几名少女伺候,
亭外戒备森严,几十名带刀侍卫站在亭外一动不动,天籁琴声就是从那小亭传来
的!
云轩看这凌慕寒目光不住看着对岸,云轩道:「我娘就在那个亭子里!」
凌慕寒点头笑道:「那就过去看看好了。」
云轩领着他一路来到对岸,也更加清晰听见天籁琴声,踏上清幽小径时,花
香弥漫,云轩带他来到小亭外时,迎面扑来一股女人玉体惹人销魂的淡淡幽香,
把这幽香吸入口鼻时只觉得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轻松,目
光再一落到那亭内时,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小亭内,一名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背对着众人正在欣赏风景如画的大
好景色,此时此刻烟雨蒙蒙,轻风阵阵,惹得她香肩背后的长发随风飘飘,长发
落在雪白衣上,黑白相映无比诱惑,玉体衣上的幽香随之扑在脸上,凌慕寒一时
瞧的目瞪口呆,目光再游移到修长玉体时,清晰瞧见她一袭紧身白衣胜雪内玉体
曲线的诱惑。
石桌上摆放着一把名贵玉琴,亭内是修长诱人的仙女玉体,紧身白衣下诱人
发狂的玉女曲线,纤腰玉臀裹在雪白衣内,风拂过娇躯,裹着挺翘美臀的雪白纱
裙随风飘飘时,两瓣玉臀浑圆曲线在裙中若隐若现,惹人喷血……
她的气质如此高贵,让人只想跪在她的裙下,云轩的娘是何人?凌慕寒难道
还不清楚,凌慕寒的心怦怦乱跳,强自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儒雅
的轻轻跪在地上,朗声道:「慕寒为云轩之事,打扰王妃了……」
云轩蹭蹭蹭跑上前,拽住娘亲玉手撒娇道:「娘,你没陪爹呀?」
被自己儿子撒娇,她也忍不住温柔一笑,轻轻转过身来,拉着云轩小手坐了
下来,声音温柔好听道:「你爹他在大明湖陪客人。」
云轩坐她旁边拿起桌上葡萄吃了一颗,她玉手轻轻握着儿子小手,轻抬左边
玉手道:「先生请起,不过又不知是为了云轩的什么事?」
凌慕寒抬起头时,正看见她一张绝色容颜,一时脑子里轰的一声愣在当场,
肌肤胜雪白皙,气质温柔如水的高贵,清澈如水美眸眼波温柔,几丝乌黑乱发拂
在脸颊,娇挺的琼鼻,冰清玉洁的红唇,轻偏雪颈和云轩说话时,长发飘飘轻落
香肩胸前,玉女幽香阵阵随风扑来,叫人如醉如痴。
尤其是雪颈之下,胸前敞开的衣襟内,雪白丝绸抹胸裹着两团傲人浑圆饱满,
两团酥胸浑圆曲线分明,无比诱惑,凌慕寒控制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缓缓站了
起来,内心波涛汹涌,天下四大美女之一的朱瑶,果然名不虚传!
云轩吃了葡萄,拉着朱瑶玉手道:「爹娘不是让我回来读书吗,夫子派他的
学生来问问爹娘为什么这样做。」
朱瑶抬起绝美容颜,看向凌慕寒轻笑道:「不知先生有何话要讲?」
凌慕寒咳嗽一声,把目光低垂,却无意瞧见她裙内穿着白鞋若隐若现的仙子
玉足,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凌慕寒刚把贪婪眼光落在她玉足时,朱
瑶已然轻蹙柳眉,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玉足藏进纱裙里道:「先生无话可说吗?」
凌慕寒清清嗓子道:「王妃听说过孟母三迁吗?」
朱瑶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头顶,浅浅一笑道:「那先生听说过言传身教吗?」
凌慕寒吟吟说道:「王妃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若要亲自教自己的儿子,本没
有错,只是有些东西,王妃是教不了的。」
朱瑶摇头笑道:「云轩勿需我教,我家夫君出身名门,本人武艺超群,学问
渊博,熟读古今经典,上能治国,下能安台州境内数百万子民安居乐业,不受乱
世所扰,若由我家夫君来教,假以时日后,我家云轩必能似他父亲一般,继承台
州事业,成为一代明主。」
云轩听到这里,抬起脑袋道:「娘放心吧,云轩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朱瑶温柔如水摸着他脸道:「燕亦凡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落后于人呢?」
凌慕寒上前一步道:「王妃应该知道,教书育人之事是由先生来做的。」
朱瑶摇头笑道:「先生能为云轩的事关心,我家为此深感开心,只是这教书
育人的事,事关终生,云轩他想学的东西,已然不能被书院所满足,别人强迫他
去学,恐怕适得其反,既然如此,不如回家缓缓,我家夫君与我自会教好自己的
儿子。」
凌慕寒叹道:「那孩子就失去了他应有的自尊,到那时整个台州,整个天下
都会知道,台州未来的主人燕云轩,在书院读不下去书,被老师同学排斥,没办
法只能被自己爹娘领回家去,明白人知道内情不会说,可不明白的人自然百般嘲
笑,人言可畏!」
朱瑶听他说的难听,轻抬美眸,偏过绝美容颜淡淡道:「不劳先生费心,我
家儿子如何,就请拭目以待吧!」
凌慕寒轻轻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他说罢直接转身离去,几分愤然!
朱瑶倒坦然许多,美丽动人把云轩抱入怀中道:「不管怎样,都有爹娘陪在
你身边。」
云轩舒服无比的依偎在美女怀里道:「娘,我是不是很笨啊?」
朱瑶轻轻抱紧他,噗嗤一笑道:「啊?有吗?」
云轩探着脑袋道:「以后一定做个有用的人!」
朱瑶温柔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云轩又没头没脑道:「娘,你真美,爹娶了你真有福气……」
朱瑶听了笑盈盈道:「好了别撒娇了,你回去吧,待会你爹就快该回来了。」
大明湖,湖上细雨朦胧,一艘装饰奢华的大船游在湖上,船上载着的正是天
下各地的青年才俊,这些才俊之中不缺乏当地之人,台州与慕容冲势力互相割据
整整十年,双方互不相让,形同水火,这次聚会,也是十年来首次。
天下各地众才俊在船上,畅谈天下形势,聊到北国的宇文泰与康国的张彪在
前线彼此打的你死我活,聊着聊着,东拉西扯,好不热闹,更有神秘莫测的妖界
之人驾临船上。
船内年轻才俊多,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红毯铺就的地板上,二十名面蒙轻
纱的美貌少女正在酒宴上曼妙起舞,水青纱裙裹着少女曼妙诱人的玉体,只见她
们舞姿轻快时,纱裙飘飘,水青裙下若隐若现露出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惹得在
场年轻才俊,个个如痴如醉的把目光投向这些少女,个个赞不绝口,更何况这些
少女人人皆是万里挑一的美色,二十名美貌少女曼妙跳舞时,如何不惹这些年少
轻狂的人为之大咽口水。
众人闻得香风阵阵袭来,只见眼前少女们舞姿甚美,薄如蝉翼的纱袖裹着纤
纤白雪的玉臂,青衣水裙裹着青春诱人的曼妙玉体,尽是美貌动人的年轻少女,
每女舞姿精湛,歌舞时眼波动人,纱袖裹着玉臂曼舞时,衣襟抹胸内双峰娇颤,
春色微露,滑滑嫩嫩的雪乳深沟喷着乳香,让人看都看花了眼,一个个盯着场中
美女个个眼花缭乱,若任意拉住一个搂入怀里,都是真的销魂了。
妖界神秘莫测,十年光阴已过,妖界中人登临台州,自被视为头等大事,在
座大多年轻男子皆痴痴盯着少女们看,个个年轻气盛,才气过人,少不了年少轻
狂,彼此相谈时多有卖弄,范文宣陪同着妖界之人来到船上时,安排妖界的两男
一女入座最前位置,众人目光刷的一声移到这三人身上,只见一穿着布衣的青年
面容神情冷酷,眉峰冰寒,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目光落到场中众多美貌少女时,
淡淡一瞥,便已入座。
旁边少女跟他关系似是非常,及腰的长发随风轻舞,容颜生的秀美,气质高
贵之处平添几分书卷之气,又见她修长娇躯穿一袭水绿的轻盈纱裙,才女气质飘
逸时,几分诱惑流露,裙摆飘飘时,露出裙下秀美玉足,明艳照人走来时,阵阵
幽香随风扑面而来,燕亦凡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后者回以浅浅一笑,温柔坐
下。
另一人年纪不大,体型肥胖的走起路来肉都直颤,脸上满是红光,一双小眼
笑眯眯的看在人脸上,范文宣待这三人都已入座,挽袖一一介绍指着布衣男道:
「这位公子便是九重天秦川。」
燕亦凡举起酒杯道:「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
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
星旗映疏勒,云陈上祈连。
战气今如此,从军复几年。」
秦川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此徐凌诗,正是在下之名的出处,今我亦入乡
随俗,也请诸位不必客气。」
范文宣又指着胖男道:「这位便是九重天秦世蕃。」
这人长相不太出众,为人处世精明无比,闻言轻声一笑道:「世蕃远道而来,
倘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照应。」
范文宣点头笑道:「世蕃殿下实在客气了,您能远道而来,登临台州,便是
天大的面子了。」
范文宣说着一指绿衣少女道:「这位小姐便是九重天的掌上明珠,瑶雪圣女
之妹,秦玉雪。」
秦玉雪美丽动人倒了一杯茶,红唇轻品香茶时,令人隔得的远远都仿佛体会
到美女红唇轻启的兰香,绝色动人道:「先生您过奖了……」
说着话时,美眸盈盈落在燕亦凡身上,轻轻一笑道:「玉雪以茶代酒,敬王
爷一杯。」
燕亦凡目光瞧着她绝色容颜,微微一怔,摇头笑道:「小姐请。」
两人隔空对饮一杯,场内美貌少女们舞到高潮,惹人垂涎,秦世蕃面露羡慕
笑容,倒酒一杯道:「早就知道这里山清水秀,江山如画,更是众多美女如云,
今日一见王府的姬妾们,真与妖界的美女风味不同呢!」
慕勒静这时背负玉手,一袭粉红衣裙穿在娇躯,长发飘飘,美丽多姿的走进
来,燕亦凡把她招入怀中,慕勒静坐在丈夫怀中,咬着红唇笑道:「世蕃殿言笑
了,如今这偌大天下,王府的姬妾若以美貌,也只是台州一隅罢了。」
秦世蕃露出惊讶之色道:「贵界真是地大物博,美女多娇,我界真是自叹不
如。」
慕勒静盈盈一笑道:「不说眼前玉雪小姐绝色美貌,便是瑶雪圣女也是绝代
仙子,静儿不敢妄自尊大的。」
燕亦凡挥手令众姬妾退下,搂着慕勒静笑道:「世间之大,台州只是渺小一
物,谈不上坐拥天下绝色,倒是九重天美女无数,羡煞旁人了,有机会一定领略
一番才是。」
秦世蕃会神一笑道:「这有何难?王爷想尝一尝妖界美女的姿色,就包在世
蕃身上了。」
燕亦凡面露笑容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两人一番言论之后,秦世蕃颇为感叹道:「魔海大浪滔天,令人恐惧,若无
龙宫护送,要来台州真是难上加难,两界本是近邻,若能彼此开放互相通商,彼
此友好交往,定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大事。」
燕亦凡道:「我也这样想,可惜魔海隔着,此事只能化为泡影了。」
秦世蕃摇头一笑,眼望众多才俊,赞不绝口道:「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杰!」
这些口中的人杰个个盯着美女看的垂涎欲滴,那管旁人聊的是什么,范文宣
面不改色,轻轻一笑道:「殿下客气了。」
秦川沉默半天,忽而道:「不知有人擅剑吗?」
燕亦凡轻声道:「静儿去。」
说着令人拿来长剑,让慕勒静舞剑,她拿来红带束起长发,玉手提起长剑道:
「我来舞一曲。」
慕勒静本就美艳动人,剑法高明,一套剑舞时,令人叹为观止,燕亦凡欣赏
一会儿,一人默默退入房中,舞剑声霍霍,范文宣观看片刻,看的是赞叹不已。
范文宣看着看着客气几声,退出酒宴,缓缓朝船顶一层走去,最高一层侍卫
众多,把守严密,走在其中极为奢华,他停下脚步,咳嗽一声,伸手轻轻敲门道:
「王爷。」
「先生,进来吧。」
范文宣推门进去,随即关上,燕亦凡静静坐在床上问道:「先生对妖界有何
见解?」
范文宣道:「妖界之人凶狠奸诈,嗜血如命,续得提防。」
燕亦凡沉默片刻道:「世人皆说妖界凶狠,茹毛饮血,恐有朝一日来犯,那
妖界有十万大山,皆是妖魔鬼怪,蛮荒怪物,倘若妖界之人凶狠残暴,这十万大
山又该何等恐怖,令妖界之人也是谈之色变。」
范文宣道:「就如梁人视我国为蛮夷一般。」
燕亦凡不禁为之失笑道:「先生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范文宣摇头道:「王爷莫要觉得可笑,臣倒觉得可怕了。」
这时慕勒静一袭粉衣长裙,内穿一件白色抹胸,整个人美丽多姿的推门进来,
纱裙飘飘时,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燕亦凡微笑道:「我会仔细斟酌,那先生退
下吧。」
范文宣退下之后,慕勒静轻轻坐他腿上温柔笑道:「不开心呀?」
燕亦凡把剑放旁边道:「自历月王朝之后,从未有如此凶险的形势。」
慕勒静笑道:「相公也许是在想,倘若妖界来犯,恐怕偌大天下将无我们容
身之地了。」
燕亦凡道:「刚才我与先生观看静儿舞剑,秀发落在香肩,穿着的长裙飘飘,
舞剑时,一把剑舞的漂亮,耍的精彩,尤其是娇躯旋转时,剑光衬着静儿的容颜,
美眸那盈盈一笑,红唇含着娇俏,真让人喜欢。」
慕勒静娇羞道:「嗯……」
二人聊着聊着,亲密无比的依偎在一起,慕勒静娇弱无力的躺在他怀中撒娇,
燕亦凡逗弄着她俏脸笑道:「越看静儿越漂亮。」
慕勒静羞道:「本来就是嘛。」
歪着小脸,靠在他怀里咯咯娇笑,欢乐当中,范文宣不合时机的来敲门,慕
勒静娇喘吁吁道:「先生,干嘛呀?」
范文宣咳嗽一声道:「妖界的客人先行一步安排住到王府了,王爷也该回去
了。」
慕勒静红着脸道:「相公,你该回去了……」
燕亦凡笑道:「那好,我先回去,静儿休息好了再回来。」
燕亦凡一路上对妖界印象不佳,回到王府时,范文宣陪在他旁边道:「凡事
都没有绝对,也不要太过担心。」
燕亦凡道:「秦川自负目中无人,那个秦世蕃却是个笑面虎,多多防备。」
范文宣点点头道:「秦世蕃的确令人忌惮,多加小心就是。」
燕亦凡道:「对了,我去王妃那里,先生去陪一陪客人好了。」
一处偏僻的小院深处,院中响彻着清脆悦耳的鸟语,细雨当中阿娟一个人在
楼下看花玩儿。
而小楼的窗开着,风雨伴着花香幽幽吹进小楼,她换了一袭鹅黄纱裙,及腰
长发飘飘,轻落香肩胸前肌肤,衣襟敞开处是一抹绣着牡丹花的淡黄色抹胸,裹
着两团曲线饱满,浑圆诱人的酥胸,她气质如水般温柔,整个人才女书卷气质清
新,高贵诱人的娇躯此时此刻正端坐在桌边看书写字。
本就是绝色的美女,此时此刻静静读书,倒别有一种风情来。
阿娟看着看着折了一大捧新鲜的海棠花,捧着海棠登上楼来,推门进来阿娟
把海棠花挂在墙上,一股花香随之弥漫,朱瑶回眸嫣然一笑道:「什么时候种一
些梅花更好。」
阿娟盈盈笑着来到她旁边道:「小姐要是喜欢,改天就买一些梅花来。」
朱瑶笑道:「种花的事,就听你的吧。」
阿娟背负着手瞧了瞧墨迹未干的一行字,颇为羡慕道:「姑爷每每都说看小
姐写字是人生莫大的享受,小姐的字与公主的字别有一番不同风味呢。」
朱瑶温柔笑道:「俗话说,字如其人嘛。」
阿娟笑嘻嘻,抬起自己俏脸,背负双手模仿着燕亦凡道:「我看瑶儿的字清
秀美丽,欣赏时犹如一股淡淡幽香迎面扑来,香气兀自残留纸上,若冬天寒梅,
清尘脱俗,而青儿的字,那也是真如她这个人一般,好看的不能在好看,真个是
字如其人,不食人间烟火,她提笔与纸上时,那种美态可真是赏心悦目,令人忘
记了一切,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朱瑶看着她样儿,听着她话,惹得自己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没事儿模
仿他干嘛……」
阿娟盈盈笑道:「人家就说姑爷才是最幸福的男人呢。」
朱瑶莞尔一笑道:「什么时候,你也瞎说起来了。」
阿娟趴在桌上笑道:「本来就是嘛……」
朱瑶伸出玉手摸摸阿娟俏脸道:「什么时候也嫁人呀?」
阿娟吐吐舌头道:「不打算嫁人,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
朱瑶蹙眉嗔道:「才不是呢,我看你呀,还是看不上别人。」
阿娟笑道:「感情事有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放一边去也不错。」
朱瑶摸着她俏脸,阿娟突然美美笑道:「呀,忘了小姐一会儿要沐浴,现在
正好儿,小姐现在沐浴好啦。」
她住的地方精心而建,居住的小楼所在,院内景色甚美,鸟语花香,穿过小
楼走廊深处,是一处宫殿,宫殿里面有专供她沐浴的深宫,深宫之内天然形成的
温泉池水,泉水雪滑,芳香飘逸,花瓣朵朵坠入池中,温泉荡漾,水中倒映着如
画楼阁,池水仙气飘飘中,映着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温暖泉水也使得深宫之内
四季如春一般,犹如仙境。
温泉池上,风景如画中,一颗花树枝繁叶茂,花朵儿幽香迷人,花朵儿不时
坠落池中,飘扬在水面,数条粉红枝叶垂落下,粉红纱帐深处,是一张雪玉雕琢
的大床,雪玉大床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床头玉枕,点点落叶嫣红
……
美眸落在这张雪玉床上时,这绝色才女的容颜上,已是温柔圣洁中,平白多
了几分妖娆妩媚,一眼看去更加的令男人为之痴狂,美女都爱自怜,她也不例外,
当看到水中倒映着一道绝色无比的仙女身影时,她也忍不住美眸瞧在水中倒影,
深深凝视着自己。
只见水中倒影的自己,一张绝美容颜倾倒众生,美眸温柔似水,容颜含羞带
媚,长长的秀发随风飘飘,雪颈之下,是那令男人丢了魂儿的浑圆饱满,她的玉
手已不知不觉落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抚在自己饱满酥胸时,红唇不禁轻吟一声,
只觉手心是傲人的饱满柔软,不由自主想起和丈夫经历的缠绵。
红着脸儿丢下玉手时,只见这水中倒影,容颜绯红,抹胸散乱,雪白酥胸溢
着香汗,被不知多少女人羡慕的修长玉体,都有些娇柔无力了,又想到自己要沐
浴,红着脸儿以玉手轻解衣襟,衣襟一开,玉体香气弥漫,鹅黄轻衣下滑之时,
香肩裸露雪白晶莹,抹胸裹着的饱满令人喷血,轻衣纱裙无声落地,是那无比的
惊艳诱惑……
第六十九襄血与火共舞,情与爱交织
踏上这片血与火交织的土地,刀光剑影挥舞间弥漫着血腥,眺望无边无际的
荒凉所在时,迎面扑来一股沧桑。
此处古战场,不知埋葬多少年轻骸骨,黄土之中偶有白骨露出地面,一阵狂
风携带着急雨呼啸而过,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战旗在风雨中飘舞,北兵与定州
兵从早晨雾起战到下午雾散。
半山腰上,冉儿眨着眼睛看了几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他眼中数不清的北兵和
定州兵挤压在黄土地上,互相挥舞着刀剑浴血厮杀,男人的血流的到处都是,雪
亮战刀挥舞而过头颅乱飞,无数无头尸体紧握刀剑噗通倒地,把冉儿吓的拼命往
欧阳霓怀里钻。
朱霖端来一杯茶,递与欧阳霓道:「察贺台的三万六千骑被慕容冲征调一路
逼来,瑾月小姐领兵五万前去迎战。」
欧阳霓摸着冉儿小手道:「瑾月是我看好的人,相信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朱霖点头道:「馆主培养瑾月小姐十年,自然不会差的。」
欧阳霓看了眼山下战况道:「张彪仗打的真不错。」
朱霖问道:「要不,一起下山看看?」
欧阳霓把茶喂给冉儿喝了道:「总呆在山上也不知情况,就下去看看吧。」
朱霖陪同着她一块儿下山,介绍战况道:「宇文泰是个老狐狸了,把老底都
压过来了,算准了岳云龙两个儿子不敢出城,把十三万大军都压了过来还不够,
还让察贺台过来助阵,张彪只有六万人马也是苦了他了。」
欧阳霓美眸瞪他一眼嗔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以人多人少论成败了?」
朱霖咳嗽道:「随口一说……」
欧阳霓握紧冉儿小手道:「这里地形这么狭窄,足足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的架势,他人一多粮草就急,想在这种地形速战速决美得他!」
朱霖又道:「有人不是说嘛,作战时候,超过十二万的大军就是一条大蟒蛇。」
欧阳霓道:「就不谈那个了,先看看张彪吧。」
来到张彪的中军时,张彪正在淡淡饮酒,朱霖哈哈一笑道:「阵前喝酒,好
气魄!」
欧阳霓握着冉儿小手坐下来道:「刚才下山,我军终究是寡不敌众,有败退
的迹象了。」
张彪恭敬道:「深山之中不知深浅,将士们奋战不止,接连杀退北兵三次了,
我镇死伤惨重,六万士卒昨日一天就战死一万二千人,更盼望馆主多派援军。」
朱霖道:「馆主本派了五万兵增援,奈何得知察贺台袭来的消息,这察贺台
的部队可都是马兵,一日奔跑四百里,馆主派的这五万兵就急忙一路迎战察贺台
去了,唯恐张兄被人给断了后路。」
又听见山中炮声隆隆,也知阵前战况激烈道:「馆主过来时候,带来御林军
三千,府兵两万,你且再支撑支撑,一会儿就让府兵上去。」
张彪颇有几分安慰道:「那北兵轮番上阵,确也烦人,府兵一来,我镇压力
也少许多。」
欧阳霓抬头笑道:「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了,有时候说不清楚,就要动
刀了,你们两个将军以勇猛闻名于世,我也为之高兴。」
三人聊了一会儿,阵前北兵一浪高过一浪汹涌冲锋,定州兵止不住的往后败
退,北兵山呼胜利之声铺天盖地,欧阳霓拉着冉儿小手道:「有劳两位将军随我
去阵前走一趟吧。」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这一被打退,全线都有溃退的迹象,朱霖急忙令两万府
兵上去,府兵养精蓄锐好些年,一股劲头还真是厉害,但见轩辕文一手持长枪,
一手持龍字大旗猛的插在阵前,两万把钢刀哗啦一声出鞘,两万府兵举着龍字旗
帜,手举雪亮钢刀呼啦一声就冲了上去,冲锋声中夹杂着公主殿下万岁,馆主万
岁的山呼,对面北兵冲头正盛,趁着炮火猛烈,高举钢刀见人就杀,纵是府兵勇
猛也堪堪把败退迹象扳了回来又呈胶着状态。
北兵人多,厮杀当中深山老林里黄龙旗狂舞,又是汹涌如大海般冲下几万大
军,张彪扬手一挥,败退下来的本镇士卒又是冲锋上去,交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
开,刀光剑影挥舞间血水乱飞,北兵大阵一杆北字大旗从山头亮了出来,又是乌
压压一片人,大炮隆隆中再次由侧翼冲了过来。
朱霖回身拔剑道:「御林军随本镇上!」
冉儿急忙去拽朱霖道:「叔叔别走……」
朱霖一笑道:「无妨,一会儿就回来!」
情势危急当中,三千御林军也被派上了阵前,张彪脱去自己铠甲,身后跟着
数百名白衣蒙面的亲兵,朱霖把剑往胳膊上一擦,这二人领着不足四千人就去抵
挡。
欧阳霓端坐中军,美眸如水看着厮杀中的人群,人头乱飞,血水狂洒,炮弹
纵横之时,炸的人群一片血肉模糊,天崩地裂。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她娇躯一袭白衣长裙随风飘飘中,更见她玉体高挑,长
长秀发风中乱舞,拂过绝美容颜,冉儿害怕的把自己埋进她的怀中,小脸紧紧贴
着她雪白抹胸内的两团饱满双峰,她这个绝色美女,给了冉儿所有的温暖,让冉
儿也忘记了一切害怕,只知道把自己深深的藏入她的怀中。
两边人互相冲锋中,朱霖扬手一剑斩下一人脑袋,血水狂舞中,张彪,朱霖
对视一眼,两人狂声笑道:「痛快!」
转眼之间就被淹没在人山人海中。
夜色如期而来,大雨瓢泼之中,军营的灯火正亮着,欧阳霓娇躯坐在桌前,
玉手拿一根金钗正在挑着烛芯,烛火中,她长发飘飘落在香肩,一袭紧身白衣胜
雪完美的勾勒出玉体诱人曲线,只见她容颜绝美,修长高挑的玉体圣洁而不容侵
犯,不说肌肤胜雪,便是穿着的白衣纱裙也在烛光中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美
人如玉,高贵冷艳如天宫仙子。
更见她不容侵犯的玉体,浑身都充满了令人热血喷张圣女诱惑,一袭白衣胜
雪,雪颈下,裸露着大片光滑晶莹的雪白肌肤,一抹无比光滑的玉白抹胸,裹着
两团饱满高耸的浑圆酥胸。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惹人暧昧,更何况眼前这个像极了赵青青,又充满
诱惑的欧阳霓?
欧阳霓这个绝色美女自从来到定州之后,不知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后来
她成为赵青青的结拜姐妹,再后来,成为了康国真正的主人,这一切似乎都在昨
日。
朱霖目光瞧在她修长的玉体,看过她的脸,看过她的手,停留在她的胸,最
后落在她白衣胜雪的纱裙内,那修长曲线的美腿,那若隐若现的绝色玉足。
欧阳霓本拿着金钗挑着烛芯,烛光一亮一亮,照的她不似凡尘中人,美眸注
意到男人目光时,诱人玉足轻勾纱裙道:「想不想玩?」
朱霖本能道:「想……」
欧阳霓娇躯慵懒坐在桌前,红唇语气诱人道:「想玩就过来呀……」
朱霖忍不住吞吞口水,面对欧阳霓话语毫无招架之力,怔怔来到她裙下,眼
睛看着她绝美圣洁的容颜,又移到女孩儿胸前饱满挺拔的酥胸,雪白抹胸裹着两
团浑圆饱满,抹胸内半圆雪乳挤出一道诱人乳沟令人垂涎欲滴,目光再一落到女
孩儿红唇时,再难把持的住……
白衣胜雪的纱裙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圣洁而不容侵犯,同时又充满诱惑,
藏在雪白纱裙内的美人玉足最令男人垂涎,欧阳霓端坐修长娇躯,高贵诱人的轻
抬美腿淡声道:「不知你想怎么玩?」
朱霖欲望怎么也压不住,吞着口水看她纱裙内若隐若现藏着的美女玉足,欧
阳霓手拿金钗放在桌上,一只玉手轻抚雪白纱裙,容颜几分圣洁妩媚,一缕秀发
流连在吐气如兰的红唇,一只玉手轻落在饱满酥胸,看的朱霖咕咚一声,嘴里吞
下老大口水,她雪乳饱满高耸,修长玉手落在浑圆雪乳时,更衬的圣洁又惹火,
几许淡淡幽香……
从未想过她高贵圣洁的红唇会说出如此诱人的话,朱霖急忙解释道:「馆主
不要误会,刚才……」
她却动作优雅,伸出玉手轻拢雪白纱裙,裙中美腿曲线分明,裙下若隐若现
露着一对诱人玉足,轻勾着纱裙,撩人无比的拨弄着雪白长裙,几分娇俏道:
「刚才什么也没有。」
朱霖听了此话一愣,重重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其实馆主跟冉儿也不
错……」
欧阳霓玉手支着自己绝色容颜,噗嗤一笑道:「我懒得跟你计较。」
朱霖笑道:「馆主就真的没想过吗?」
欧阳霓玉手落到自己酥胸,温柔轻拂饱满峰顶,神情圣洁又娇媚道:「罢了,
念你今日打仗辛苦,我就由着你胡说八道,现在就停住吧。」
冉儿睡得香甜,睡梦之中幽幽醒来时,帐篷中的烛光微弱,欧阳霓换了一袭
粉红轻衣穿在修长玉体,仙子容颜美丽的令人如处梦中,红唇吐气如兰,胸前半
露饱满浑圆,两团雪白浑圆挤出诱人乳沟,冉儿醒来时,欧阳霓美眸温柔,正伸
着玉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冉儿开心探出胳膊撒娇道:「姑姑,姑姑……」
欧阳霓温柔一笑,红唇在冉儿嘴上美美一吻,冉儿嘴上留着美女红唇香甜兰
香,吐出舌头舔舔嘴,舒服的魂都快飘走了,欧阳霓玉手爱怜无比抚摸着他额头
道:「宝宝,做了什么美梦?」
冉儿拽着她玉手,欧阳霓顺着冉儿力道依偎进了床上,冉儿舒服的直哼哼躺
进她怀里,吻着欧阳霓抹胸外雪白玉乳,舒服的哼哼道:「宝宝梦到和姑姑在花
园里捉蝴蝶……」
欧阳霓玉手摸着他头笑道:「后来呢?」
冉儿撒娇道:「后来就醒啦……」
欧阳霓听的忍不住噗嗤笑道:「改天陪你捉蝴蝶去,现在先睡吧。」
冉儿乖乖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就睡觉,也许这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幸福吧
……
第七十襄风于草原哭泣,凤于烈火重生
天色笼罩在黑与暗的交界点,一排大雁飞过天际,如老马识途一般飞向远方,
一匹枣红大马威武雄壮立在她身边,天与地之间,是上千面朱红旗帜随风摇曳,
每面战旗上书龍字,刀光剑影之间素杀至极。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关北草原,曾驰骋着无数金戈铁马,呼啸着多少英魂铁骨,
岁月的侵蚀,抹不去那些心底发出的怒喊,血与火交织,编就了最悲凉的史诗,
一声声冲锋号角吹响,大草原上万骑奔腾,乌压压一片组成铁骑洪流,雪亮钢刀
挥舞间,地上已然血流成河……
大地在颤栗,冷风如刀,一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暗,天下皆白。
细雨蒙蒙飘过眼前,瑾月美眸眺望着远方,万万里草原,风惨烈,雨也凄惨,
一片萧索无人烟,双方昨夜大混战之后,察贺台部败退,死人无算之外,茫茫大
草原混战当中,更有不知多少人你追我赶中,越去越远,迷失了路途,一去不再
复返。
战机稍纵即逝,她已等了很久很久,周宁在战场急于表现,不顾千军万马彼
此纵横,混战当中,一路追赶敌兵去了,战场沉静下来之后,各部点兵收拢人马,
唯独少了周宁,定州兵与北国常年交锋,两国仇深怨大,北国兵多将广,国威天
下第一,察贺台听命于北国,这次又亲率近四万骑兵远征,定州击溃察贺台之后,
察贺台一路远遁,瑾月被欧阳霓寄予厚望,自然想消灭这个祸患,点完兵将后就
要深入草原,等了太久之后,终究是骑上骏马,领军追击而去……
一觉睡到大中午,两人醒来之后,欧阳霓要起床时,冉儿半梦半醒之间拉着
她不松手,欧阳霓举起玉手嗔道:「好了,什么时辰了?再胡闹,姑姑就生气了
……」
冉儿嘟囔几句,话语不可闻,欧阳霓把他抱进被窝里,自己走下床对镜梳妆,
冉儿从后看去但见她长发及腰,落在雪背肌肤,整个人冰清玉洁,肤白胜雪,美
女高挑玉体曲线撩人诱惑,对镜梳妆中穿好衣裙,香风浮来时,只见镜中一名粉
衣长裙,身材高挑的绝色美女,整个人高贵冷艳,轻移玉体来到床边。
她雪手温柔摸摸冉儿脸笑道:「乖宝宝,姑姑最爱你啦!」
冉儿一愣,咯咯笑着跟她撒娇,这时帐篷外朱霖求见,欧阳霓急忙走出帐篷
道:「何事?」
战事紧张,朱霖抱拳道:「前线加急战报,瑾月小姐昨日黄昏遭遇察贺台部
骑兵,混战之后击溃察部,斩首一万八千级,此时此刻正在深入草原腹地,寻找
察贺台主力决战,周宁或已战死……」
欧阳霓一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朱霖又道:「妖界的船去了台州,馆主已知道了吧?」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我是知道的。」
朱霖道:「九重天桀骜不驯,彼此互相讨伐,跟我们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只
是妖界实力太过强悍,前所未有的危机,北国,台州,包括我们都是对妖界避之
如虎狼。」
欧阳霓玉手一指无尽大山道:「草原各部混战,一旦团结也是一股不可小觑
得力量,令人担忧,如今又有妖界,真是多事之秋。」
朱霖道:「妖界中人来者不善呢……」
欧阳霓语气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
朱霖突然凑近她娇躯几分道:「馆主对我的义子,有何感想?」
欧阳霓轻笑道:「你自己收的干儿子,自己不清楚吗?何需问我。」
朱霖摇头笑道:「年轻人嘛,不知天高地厚是常有的事儿,心里知道就行了,
馆主身边的瑾月那丫头一副心思也是在冉儿身上,第二个公主太诱人了。」
欧阳霓道:「好了,有瑾月在冉儿身边,总是让人安心的,至于草原,才让
人担心呢!」
草原一曲高歌,敢问何人是知音!
周宁立在马下,闭目倾听着女孩儿清脆动听的歌声,她约有十五,六岁的年
纪,美丽动人的容颜,身上穿着雪白的裙子,正坐在自己的旁边欢乐的唱着歌儿,
周宁听完骑上马道:「你的歌很好听。」
少女回头眨眨眼,噗嗤一笑道:「你去往哪里呀?」
周宁指了指大草原道:「我要追寻蓝天白云!」
她提着自己裙子,美丽的转了个圈,快乐的笑道:「蓝天白云好近的呢!」
周宁摇头一笑道:「看着很近很近,其实很远很远。」
她美丽笑道:「真的吗?那我祝你早点找到!」
周宁骑上马,微笑道:「一定会的!」
少女骑上自己的马,美丽笑道:「我也要走啦,还有我叫小凌。」
周宁一甩马鞭,回头道:「我叫周宁!」
身后五百名骑兵紧随而去。
雨未停,风未歇,青青草原绵羊无数正在吃草,牧羊犬欢快得跑来跑去,点
缀成最美的景色,一阵急风呼啸而过,青草摇曳,白羊点点埋头吃草,牧羊人是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他快乐的骑着马游荡在草原时,隐隐约约瞧见远处一队几
百人的骑兵飞速驶来,为首之人一身雪白狼衣,肩负铁弓,正是曾经的察贺台,
才不过短短片刻就到牧羊人眼前。
牧羊人急忙跳下马,满是卑微跪在地上,察贺台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眉眼间
全是如狼似虎的凶狠,看也不看牧羊人,旁边特木儿瞪着眼睛吼道:「愣着做什
么?还不准备杀羊款待去!」
察贺台扭过头道:「定州那瑾月小丫头真够滋味的。」
特木儿淫笑道:「蛮子出的那些美女,个个都嫩的不行,昨晚瞧得真真的,
那小丫头真是漂亮的不行,听说欧阳霓对这小丫头很喜欢!」
牧羊人战战兢兢领着这伙凶神恶煞,察贺台道:「你要喜欢蛮子的美女,下
次多抢几个就是。」
特木儿最是好色,一听这话心痒的不行,察贺台又道:「昨晚死了多少?」
特木儿恶狠狠道:「快两万了。」
察贺台笑道:「这下那些混账们可就有的哭了。」
原来察贺台名为草原之主,实际上各部都是迫于北国淫威,名义上臣服于察
贺台,察贺台养精蓄锐十年,身边汇聚了一万七千控弦勇士意欲消灭各部,做一
个真正的草原王。
这次慕容冲逼迫草原各部出兵,各部不敢不从,鱼龙混杂之下,一夜战死快
两万人,察贺台野心勃勃,借定州之手打压各部,这番得手之后,喜得眉开眼笑,
借故不敌,趁乱转身就跑,抛下各部残兵败将和定州拼命。
他一路上和这特木儿急不可耐就决定,回去就要对各部用兵,正欢喜不已时,
来到牧羊人的家,牧羊人急忙杀羊宰牛,帐篷里人声嘈杂,特木儿猛灌了几口酒,
叫嚷道:「肉呢,肉呢?」
牧羊人在后边听着特木儿暴声呼唤,吓的胆战心惊,正要端着肉去献,突然
听到外边女儿小凌的尖叫声,伴随着男人的淫笑。
牧羊人掀开帐篷一看,就看见十几个男人撕扯着女儿雪白衣裳,个个贪婪如
狼,牧羊人虽胆怯,看到这一幕,眼都红了,这女儿是他十几年前逃难,遇到一
伙儿被强盗打劫之后的客商,客商一家被杀的一干二净,就留着个小女孩活了下
来,牧羊人带着小女孩一路辗转来到草原住了下来,这女孩长大成人之后,生的
肌肤雪白,容颜美丽动人,性子聪明伶俐,十分的孝顺牧羊人。
他看到这幕,脑子里一片空白,拿起一把尖刀就冲了出去,十几个乱兵光着
身子,正在呼喝着撕扯女孩儿衣裳,女孩儿尖声哭叫,但闻一声男人惨叫,牧羊
人混乱中转眼之间就捅死五,六人,旁边乱兵呼啦一声涌了上来把牧羊人按倒在
地,察贺台掀开帐篷,冷眼看了几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特木儿跟着骂骂咧咧出
来,眼睛看见这女孩儿时,口水直流道:「啊呀,这丫头真水灵哈!」
察贺台眉间冷冷一笑道:「喜欢就归你了,都说草原的特木儿能把女人活活
干死,今天就让我开开眼吧。」
特木儿怪笑一声,大步向前,胳膊提刀一砍,一颗头颅砰然落地,察贺台脸
色阴恨道:「把这脑袋喂我的狗。」
特木儿丢下刀,饿狼一样把满是血泪恨意的女孩儿扑倒在地,特木儿刚要去
舔她的脖子,冷不防这女孩儿张开小嘴,目光恶狠狠朝他脖子咬来,这脖子要是
被人撕咬开来,那还有的命在?
特木儿吓得脸都白了,怪叫一声急忙窜了起来,察贺台哈哈笑道:「将军怎
么了?被草原的小鲜花吓到了吗?」
特木儿恼羞成怒正要下狠手,察贺台道:「小丫头不错。」
特木儿收回手掌,淫笑道:「不如大汗尝尝?」
察贺台正要说话,眼皮突然狂跳起来,本能一种不详的预感,举起马鞭道:
「走!」
察贺台治兵严厉,说一不二,一声走,众士卒纷纷跳上马,旋风一样儿匆匆
离去。
这伙人刚走没多久,打着龍字旗号的一队定州兵骑马奔来,周宁跳下马拿来
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小凌怔怔流泪,周宁握住她手摇头道:「都怪我来晚了。」
小凌呜呜哭道:「我想要蓝天白云。」
周宁握住她手道:「我们一块儿去找,去找蓝天白云!」
小凌擦干泪水,怔怔瞧着头顶昏暗的天,哽咽哭道:「我们能找到吗?」
周宁把目光投向远方,坚定不移道:「那怕下黄泉,入地狱,一定也能找到,
到了那个时候,普天之下将再没有连绵不绝的混战,不再会有人为之流离失所,
无力哭泣,不再会有欺压,只要坚信这个信念,终有一天会迎来。」
小凌紧紧握住他的手,把目光看向昏暗的远方。
无数北国大旗飘扬在草原,一万北兵簇拥着一辆被三十匹骏马牵拉的王帐,
轻风吹送,青草露水飞舞,慕容冲此时此刻一身穿着朴素至极,乌黑长发披肩,
眉目间不见昔日英气逼人,有的只是整个人兀自闭目盘坐床上打坐的井水无波,
王帐中青烟渺渺,浮纱飘香,一派祥和宁静。
便在明黄浮纱深处,端坐着一名白衣美女,慕容冲打坐完毕,缓缓睁开双眼
道:「仙子,世上有地狱吗?」
妃裳雪轻启红唇道:「王爷信否?」
慕容冲摇头,轻轻一笑道:「仙子是修道高人,我怕胡说唐突了仙子。」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道:「地狱不在世上,地狱也不在心中,地狱存在于众生
虚无缥缈的信仰之中,信则有,不信则无,善恶皆在一瞬之间,有人为恶,无人
敢惩,故而才有借地狱惩罚恶人之说。」
慕容冲点点头道:「人活一世,真是过往如云烟了,看不破的也许只有自己
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做下这一切……」
妃裳雪淡声道:「王爷本也是修道之人,莫非还看不破吗?」
慕容冲拢去肩上长发,神色高傲,冷眼看待天下众生道:「看不破的又何止
我一人。」
妃裳雪白纱遮脸道:「王爷既是天下尊贵之人,自把一切看的如同云烟了。」
慕容冲轻点头道:「仙子从妖界归来之后,所见所闻自非我能够所理解,倘
若妖界对普天之下的修道之人果有如此大的魅力所在,我若白发垂肩之时,自然
抛下一切俗念,孤身一人度过魔海,一临妖界。」
妃裳雪道:「王爷本就天命如此,谁人也不能改。」
慕容冲又道:「一切就在黄泉路上拭目以待吧!」
妃裳雪美眸落在他脸上,幽幽道:「看来王爷还是信了。」
慕容冲仰头狂声一笑道:「北国的慕容冲,天下数一数二的恶人,我不该下
地狱,又有何人该下?」
慕容冲说罢,手拿折扇轻扣俊美容颜,起身诵道:「一生虔诚奉于神,神说
吾痴无轮回。
忘川河畔泪相流,泪眼苦涩伤人心。
试问尘间何为情?
几度生死依与谁!
倘若吾身先你去,黄泉路上静待君。」
妃裳雪又倒了一杯茶,绝色容颜被茶气映的几分虚幻,慕容冲掀开浮纱,盘
腿坐在她对面,眼眸凝视着她容颜,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道:「仙子真美,令我
这个见惯这个绝色的眼高之人,都把持不住了。」
妃裳雪淡淡一笑,一笑如同雪山融化,暖春袭来,一双美眸盈盈瞧过来时,
白纱下的红唇诱人欲吻道:「把持不住,忍一忍就好了。」
慕容冲盘腿笑着道:「不忍也好,不知仙子将来去往何方?」
妃裳雪道:「回阴阳谷吧。」
慕容冲拿起她倒的茶,一饮而尽道:「潜修也是人生美事,不过就是太寂寞
了。」
妃裳雪嫣然一笑,问道:「男女之事吗?」
慕容冲认真点点头道:「正是。」
妃裳雪笑道:「心如止水,情欲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慕容冲摇头道:「的确如此。」
妃裳雪瞧过床头挂着的蚩尤剑,还是没有配上剑鞘,慕容冲一笑道:「好剑
也要找个好剑鞘,奈何天下竟实在难找可以包容这剑的剑鞘,没办法,就一直挂
着了。」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他脸上,轻问道:「不知在王爷眼里,什么样才是好剑
鞘?」
慕容冲道:「诺,就好比男人想与女子欢好,自然想找个玉女仙道进,这剑
嘛,也是如此了。」
妃裳雪噗嗤一笑道:「淫思秽语,胡言乱语的谬论……」
慕容冲眼睛一亮笑道:「怎么会是谬论呢?难道想要女子就随便找个洞钻吗?」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咬着红唇笑道:「和冰清玉洁,一心修道的仙子说这些
话,是不是很刺激?」
慕容冲咳嗽道:「仙子生气了吗?」
妃裳雪整个人气质圣洁道:「我不生气……」
慕容冲起身一指王帐道:「仙子能陪我散一散步,看一看这草原风光吗?」
妃裳雪高贵起身道:「走吧。」
两人走下王帐,但见青青草原笼罩在烟雨蒙蒙中,慕容冲打着一把伞遮在两
人头顶道:「和仙子漫步在这辽阔草原,闻着仙子香气真是人生享受……」
妃裳雪举起玉手道:「王爷不要再胡说了。」
慕容冲眺望远方道:「天下美景数不胜数,可惜人人都不能全都领略尽,所
看到的只是区区一地之美,真想放下一切啊!」
妃裳雪道:「可怜前线无数将士仍在拼命。」
慕容冲脸上一笑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妃裳雪道:「康国的欧阳馆主调雍州的景胜出兵十万增援前线,台州也已出
兵十五万逼迫王爷让宇文泰退兵,王爷不知有何打算?」
慕容冲微笑道:「绝不让仙子觉得我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宇文泰今夜就撤兵。」
妃裳雪笑嗔道:「说笑了,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慕容冲目光落在她脸上,伸出手掌道:「这么好的景色,要是不能握着仙子
玉手一块儿看看,可真是男人最大的遗憾了,仙子可否让我握住你的玉手,一块
儿随意走走?」
慕容冲满脸期待,妃裳雪美眸看了几眼他伸出的手掌,绝色容颜美丽一笑,
微微摇头。
慕容冲几分失落,笑道:「算了……」
正要缩回手掌,妃裳雪温柔笑道:「作为奖励,你想的话还可以抱一抱。」
妃裳雪何人?被天下世人奉为女神的仙子,不说追求者数不数胜,便是赵青
青也要喊她一声师姐,慕容冲闻言脸色狂喜,急忙捉住她纱袖内的仙子玉手,一
摸之下又滑又嫩,握着她玉手贴在自己脸上,淡淡幽香缭绕身边,忍不住在她玉
手痴痴一闻,心都要跟着化了道:「好香,好滑,冰清玉洁的仙子玉手果真最令
男人销魂……」
妃裳雪美眸温柔,轻咬红唇嫣然笑道:「你若执意不肯退兵,别说仙子玉手
摸不着,便是仙子的香气也不给你闻……」
慕容冲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痴痴握住她两只玉手环绕在自己腰上,双臂张开
把妃裳雪圣洁玉体紧紧搂在怀中,只觉身边全是仙子幽香,怀里一具惹火的仙子
玉体,胸膛紧紧贴着挺拔温软的仙子双峰,贪婪闻着她秀发香气道:「这才是销
魂……」
妃裳雪玉手轻轻搂紧他腰道:「王爷抱着仙子心里在想什么?」
慕容冲男人欲望顶着仙子玉道入口的销魂,一阵又麻又软的感觉传遍自己男
人欲望,硬邦邦的挺立起来顶在让男人为之销魂的女人所在,忍不住隔着纱裙用
力顶了上去,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一股想射的感觉席卷了慕容冲。
她咬着红唇,细不可闻的轻轻娇喘,男人的手已是落在她被纱裙包裹的挺翘
美臀,又揉又是掰弄着,慕容冲紧紧拥抱着仙子,隔着纱裙反复磨蹭时,两只手
忽然紧紧掰着她纱裙包裹的美臀,死死搂紧妃裳雪沙哑道:「仙子,仙子,我
……我忍不住要来了……」
妃裳雪玉手环绕在他腰柔声问道:「什么要来了?」
慕容冲紧紧抱着她,口中有闷声,难以言明的快感之后,痴痴的张嘴咬着妃
裳雪香肩秀发,把她玉手牵引到自己腿间道:「仙子真的不知吗?就是这个要来
了。」
妃裳雪无力靠在他身上,任凭慕容冲泄完,玉指收拢轻轻一握时,慕容冲满
脸欲仙欲死,舒服的身子都麻了,这仙子已轻轻缩回玉手懒懒推开他道:「王爷
后悔退兵吗?」
慕容冲看到她美腿销魂处,纱裙濡湿一片,不由得销魂蚀骨道:「若是后悔,
让我天打雷劈,挫骨扬灰都不过分!」
妃裳雪伸出玉手拿来雪白手帕,轻轻擦拭濡湿的纱裙,看着她这个冰清玉洁
的仙子,容颜圣洁的拿着手帕擦拭着濡湿纱裙,慕容冲看的口干舌燥,妃裳雪轻
拢秀发,从容道:「王爷既然已来过了,裳雪也该走了,但愿王爷信守诺言。」
慕容冲急于挽留她道:「仙子何苦急匆匆离开。」
妃裳雪背负玉手,走向青青草原道:「有缘再会,无缘再说吧。」
说着话时,仙子娇躯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国如期退兵,草原各部却陷入一场蓄谋已久的腥风血雨之中,短短过去几
天时间,草原局势大变,察贺台携狂风暴雨之势,横扫辽阔草原,趁丹术部,林
钦部毫无防备之机,突然发难,铁骑滚滚,马刀挥舞,各部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屠
刀之下,草原一时充满了恐慌……
夜色如此诱人,它似轻纱遮住了自己神秘的脸,篝火在细雨飘飘中燃烧,骨
笛声悲凉雄壮,察贺台站起身,面对众臣道:「草原辽阔土地,皆是汗的土地,
我在此以上天的名义宣誓,我汗国勇士,向那些不臣服于我汗国的各部,开战!」
察贺台话语刚完,几十名轻衣薄纱的少女来到场中跳起舞来,手下大将们人
人看着场中年轻的少女,眼中无不流露出饿狼一样的贪婪,纷纷满饮酒杯庆祝,
特木儿将军志得意满,大展威风,手拿金杯喝了一口烈酒哈哈大笑道:「回头一
看啊,绑着的全都是林钦部的人啊!哈哈!」
察贺台淡淡饮酒,面露微笑看向袁少秋道:「袁少主,这里的歌舞美女,比
起定州的怎么样?」
袁少秋蓄起了短胡子,低头笑道:「还是大汗的好。」
察贺台又道:「袁少主说笑了,这里的美女那比得上定州的嫩,听说袁少主
的夫人能歌善舞,何不叫出来助兴?」
袁少秋一愣,咳嗽道:「她病了。」
察贺台眼里笑道:「那就算了,不过汗国缺个千夫长,一直都没人选,说来
也真是令人烦恼。」
袁少秋听了这话时,眼睛登时一亮,整个人坐立不安起来,察贺台都瞧在眼
里道:「这人嘛,哪有不劳而获的呢,总得拿什么来换。」
袁少秋猛然起身道:「我这就去喊她!」
袁少秋一时邪火焚身,察贺台给的这个诱惑,他实在拒绝不了,更是梦寐以
求,跌跌撞撞找到自己住的帐篷时,里面空无一人,林小月也没了踪影,袁少秋
这可急了,急忙牵马去追,袁少秋知道她思念故乡,是以拼命追着往定州去的方
向,追的天昏地暗,林小月不擅骑马,终究是被袁少秋追了上来,她吓的跌下马
来,玉手拿出一把短刀保护着自己,呜呜哭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要拿
我去给别的男人玩,我死也不愿意!」
袁少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才出口,立马后悔,林小月气的泪水满面,大哭大叫道:「十年来我跟着
你颠沛流离,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就连你偷人东西被打坏
了命根子,成了活生生的太监,这么多年我都不嫌弃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别的男人玩弄,你还是人吗?」
袁少秋厉声吼道:「我想要的,你一个小女人懂什么?」
林小月吓得满脸泪水,呜呜哭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吧,
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袁少秋气急败坏道:「让你跟察贺台睡一觉,换回我当个千夫长,这不多好
的事儿啊。」
林小月尖叫哭道:「袁少秋,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你要跟察贺台睡,你去睡
好了,呜!」
袁少秋气的暴跳如雷,蹭蹭蹭就要跑上来,林小月花容失色。举着刀尖叫道:
「再过来,我杀了你!」
袁少秋狰狞道:「我连我爹都杀,你杀过人吗?」
林小月呜呜乱叫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被天打雷劈!」
袁少秋气得两眼发红,又蹦又跳道:「看我不掐死你!」
林小月呜的一声,被他吓的瘫软在地,袁少秋恶狠狠扑来时,空气呼啸,一
支箭贯脑而过,噗通一声惨死当场。
草原冷风呼啸,只见黑压压一片定州骑兵潜伏在夜色深处,小凌干净利落收
回长弓,周宁跳下马道:「看不出来,小凌箭法这么好。」
他却忘了草原女孩儿从小就在马背,自然是弓马娴熟,跟着他的五百名骑兵
皆是巴鲁将军的手下,这些飞龙镇士卒常年在边关生活,能征善战,周宁带着这
伙人脱离大部队后,一路深入草原腹地,更也知道察贺台大展威风的事情。
周宁一步一步走上前,看了几眼袁少秋的尸体道:「失踪多年的袁少秋,没
想到竟是如此结局,首级割下,加急送往定州。」
旁边副将得令一声,拔出腰刀,挥胳膊一斩,一颗头颅落地,副将把头颅包
裹起来,命人加急送往定州,林小月早已瘫软在地,小凌变了个人一样,蹲下娇
躯抱住她道:「他这样对你,你还心疼他吗,怎么这样傻?」
林小月呜呜哭泣,小凌握住她手道:「没有了他,你会活的更加快乐……」
周宁叹道:「袁少秋的所作所为,天下人谁不知道?在定州肆意强奸民女,
杀父叛逃,别人谈之都要色变,也就只有林姑娘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活生生
一个人,莫非活着就是故意给这种人糟蹋轻贱吗?」
林小月想开了一样,皱皱琼鼻,周宁抚起她娇躯道:「每个人,都应该尊重
自己的生命,尊重自己的尊严。」
小凌道:「察贺台离这儿多远?」
林小月回头看去道:「十五里吧。」
周宁道:「很近很近了。」
林小月又道:「察贺台消灭了丹术,林钦两部,小的部落都归顺了他,只有
一些大的部落不肯归顺,他们把俘虏都绑了起来,说要全部杀了,后天还要杀向
闵越部。」
小凌幽幽道:「闵越王爷要是还活着就好了,闵越部虽然人多势众,但现在
就是一团散沙,两个王子明争暗斗,他们绝对不是察贺台的对手。」
周宁道:「瑾月姐已经退兵了,这茫茫草原,如今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现
在只有及时通知闵越部才好。」
副将道:「闵越和定州彼此对立,这样去帮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当成了图谋
不轨的人?」
周宁道:「察贺台野心太大,定州早已注意到他了,北国和康国都不希望各
部被察贺台一人收服,跑出笼子的猛虎,最是凶狠,各部就永远这样彼此分立下
去,才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
又道:「事不宜迟,就由小凌带我们去往闵越部吧。」
小凌嗯了一声,骑上马带路,周宁看林小月娇躯发软,把她抱到自己马上,
两人共乘一匹马,林小月一会儿就睡着了。
奔驰百里之后,众人选了隐蔽地方扎营休整,天色正是深夜,小凌穿着雪白
裙子,抱着腿坐在帐篷前欣赏着夜空,多雨的季节,空气清冷,周宁拿来披风盖
在她肩上道:「在想什么?」
小凌默默不语,周宁笑道:「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那么的天真无邪,美
丽动人,不久之前,我也如你一样无忧无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应该自
暴自弃。」
小凌枕着他肩膀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周宁搂住她娇躯,抱入怀里安慰道:「因为他们手里有刀。」
小凌躺在他怀中道:「周宁哥哥喜欢小凌唱歌吗?」
周宁摸着她俏脸,宠溺道:「谁要有小凌这样懂事的妹妹,任何男人都会心
疼她的,小凌唱的歌,也是最好听的。」
小凌喃喃自语道:「那人家以后天天唱给周宁哥哥听。」
周宁笑道:「小凌以后愿意陪我回定州吗?」
小凌无声点点头,周宁抱起她娇躯。放在床上道:「先好好睡一觉,休息好
了就到闵越去。」
小凌听话的闭眼睡觉,周宁一人站在雨中看着远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
变得这么快,是残酷的乱世吗?
瑾月姐又在哪里?他又想起了欧阳霓,这个高高在上,只能让他跪在地上仰
视的女神,欧阳霓很美很美,似她这种女人,又会被那个男人得到呢?